2010年11月17日 星期三

找一個新世界,向前走

 
昨天是一場美好的夢,到現在都還醒不來,

唱了王菲,熱鬧激昂的場子很快安靜下來,

一首不太快樂的歌,唱著“台北改變了“,

其實很想哭,就像前天反國光石化的綿綿細雨,

雨中不太快樂的同伴們坐上同一部車,那雨泫然涕泣的竟是依歸的大海,

湍流飛瀑中溪壑裡跌跌撞撞,相遇了...


...我真的膽小,我想清楚的表達我想講的,可是我怕傷到妳...

大螢幕show出“向前走“的時候,我第一個唱“火車漸漸耶啟行“


 想想才又覺應該是“我們快樂地向前走“,

 大概從“向前走“發片到現在幾十年過去了,它一直都是隔很久突然我就會自己哼的歌

在摩托車上的嘴邊,在幾星期前工作午休時的心裡,

妳說有跑夜店的可以去前頭跳舞,妳說的話我都聽,

縱使朋友一直拉我回座我還是不顧一切衝到妳腳邊,

後來穿著白色t-shirt藍色牛仔褲頭髮旁分的林強真的張著腿翻著掌心出現了,

我真想學他在火車站的舞姿,可是還是只敢跟著我要爆炸的心跳阿跳地。


九月露營人的歌兒~我好喜歡~

聽說你們過陣子要去花蓮,

其實我11月出也才去過花蓮,

立冬的天,有時細雨,山巒總有迷濛霧氣,
  

有時有乾淨的陽光,在藍天下撒出好聞的味道,在森林裡畫出綠色的愉悅。

花蓮之名,有說是源自“洄瀾“,海浪在岸邊波瀾洄流,開出一朵朵美麗的浪花,

我們爬了沙卡當,雪白大理石河床鋪著一條波西米亞藍的緞子,水至清無魚,

好乾淨的藍綠色,乾淨到透明。

在慕谷慕魚山路邊吃完新鮮的野菜,換了泳衣聽店裡老闆娘的話從亭子邊小路往下走,

到溪流裡行走,淺淺的游了一小段,

平靜無波的溪流,身在其中,四面八方湧來,起身後才懂害怕,回來台北卻又最想念。


在人生的長河行走泅泳,好一陣了,

慢慢覺得,恐懼和美好,悲觀和樂觀,都會游向大海,找到它的方向。

就像反國光石化的時候,彰化醫生們上台說話,

說麥寮自2003年之後不敢在發表健康報告,因為遽增的肝癌人口,


兒童尿液檢查出的有害物質,還有男性精蟲數減少等...

我想到朋友的家是做加油站,他爸爸生了二個男生,那兩個男生都精蟲數少沒有生...

台上的人說著國光石化是用只能存續十幾二十年夕陽工業扼殺永續農漁業,

全國稻、蛋、養殖產物八成來自中部,在濁水溪北岸已有六輕,南岸國光石化蠢動之際

...拷秋勤唱著灰色海岸線,農村武裝青年唱著海岸的悲歌,

台下刑警就在我身邊錄影存證...


我看到高中學妹,在舞台邊幫忙,

幫說著鹿港腔台語的李昂背背包,遞麥克風,和人群照相,

夜裡細雨中凱達格藍大道的舞台上,有學生上演海龍王要白海豚趕快轉彎的行動劇,

燈光下,連舞台下包車從彰化上來的阿公阿媽都泛著一層光,

撒在黃色雨衣上,撒在年輕學生的眼角。

像是一場在大馬路上鐵馬裡的祕密集會,

雨裡喊的,無法像大安森林公園裡大支要我們喊的一樣多了點歡樂,

我打從心裡悲觀,但我為何還在這兒?



妳唱完了,我去找妳,拿著cd遮著嘴巴,看妳收拾器材,

妳看到我,收拾到一段落下樓梯,以為要下樓梯拿什麼,竟是伸手跟我要了cd,

我連筆都沒準備好,從樓梯下來帶著美麗笑容敞開雙臂跟我拿cd的模樣太像擁抱,

我一陣慌亂四處借筆(明明想要簽名又退縮著不帶筆,想要又不敢要真是我的死穴),

決定翻到蒙娜麗紗的微笑那一頁給妳簽,

想了一陣還是決定告訴妳我是誰,想不到妳說

 “我知道阿~“

 ...想不到我模糊的存在是如此真實,妳的聰慧靈敏美好溫暖真實擁抱了我


然後我鼓起勇氣也想讓妳得到一些溫暖,

我忘記我有沒有說妳好漂亮(畢竟那太容易是見到妳會發出的喃喃自語)

可是我真心欣賞妳的勇敢,就像那些台上的醫生、作家、我始終如一的高中學妹,

“我覺得妳好勇敢“趁著妳低頭簽名時說,

妳抬頭一副“怎麼說?“的樣子,

朋友說很多音樂人都不會做這樣的事,

妳說“忠於自己,超越自己“

我被很用力的撞擊了一下。


有很長的時間,我聽妳放的搖滾樂渡過明天又是另個上班周開始的夜晚,

在妳部落格的文字想像妳隻身異國做音樂的影子,

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靈有一些朋友:作家、音樂人、畫家、政治家...


而妳的影子常常是最鮮明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就像這些人都有對美好的嚮往,

在憂傷的悲觀裡也奮力向前只因那美好是存活唯一的理由,

黑夜裡竟也有了櫻花繽紛的色彩,幽暗的微光中。

再看到妳,那些過去的日子竟也泛著微光,

看到妳的笑容,聽到妳的歌聲,

我慢慢覺得我不一定不能悲觀的往前走,明日的我懷念今日,

恰如今日的我對恐懼的昨日竟也能撿拾它的溫度,

“都是對未來的期待“

妳簽的名字落在蒙娜麗紗微笑著的句子邊,

恰如今日的我對恐懼的昨日竟也能撿拾它的溫度,

“都是對未來的期待“

妳簽的名字落在蒙娜麗紗微笑著的句子邊,

悲觀和憂傷竟也是向前的力量,

而妳給我一朵微笑,何其幸運,

這就是我們對美好的嚮往,終有一天它要綻放,

總有什麼會被留下,

花香,它會留在記憶裡,在未知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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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inktsai:唔,我吃到妳的口水了,標題打錯,是“忠於自己“啦~     11/15 20:46
推 Ayaono:我只能說這是在ciacia版上看到最棒的文章了!                11/16 01:01
推 renji:原PO之前的文也棒~話說文中有提到要去花蓮是!!請來花蓮!!     11/17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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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以上是反國光石化遊行回來,留下來的字句。
而你看的yotube那不是我,右下角跳阿跳那顆蘋果綠色連身帽才是:

http://www.youtube.com/watch?v=phLl8BIe28g&feature=autofb

在歡樂過後,要跟你說成績出來了。Unfortunately...而我想了一下我自己的前半生(30歲以前),就是不斷把自己邊緣化,大學的時候我幾乎不進校園,大學畢業我就跟媽媽去住院,大學畢業才考老師想跟小朋友玩,沒考上又去YMCA找小朋友玩...後來還是繞回律師事務所,唯一真正完成一個案子,逃到郵局,現在繞回律師考的路。至於我情感上的依靠,是歌手、作家,一些時候是你們,更多時候是封閉的我自己。

我想我從沒很認真做過什麼事,因為我害怕任何事,甚至從小打從心裡害怕我活著的這回事。但這樣的我,也活了30年了。念法律不可否認有父母的期待,但後來想想,隱約明白那是拯救自己的方式,就像很多精神科醫生透過拯救別人(當然也有自殺的精神科醫生),好比我不可能去念個數學,我到今年才敢說我準備考試是為了我自己,重新認識法律也是為了我自己。反國光石化裡有人為了環境議題奮鬥了20幾年,在郵局工作,我才更認識自己是怎樣的人,雖然我一直活得像縷幽魂,但那是找不到我願意獻身的事,而我前半生短短職場生涯,壓力很大卻也是唯一真的在工作的,也只有律師丟給我寫的那份狀紙。當事人和她的小孩都變成我心裡的人,她們的堅強拯救了我的恐懼,在很多時候。

哥,我30歲了,情感上的依靠對我是可遇不可求,我隱隱明白只有獻身自己打從心裡認同的志業才能拯救我的後半生。我越來越想要紮紮實實的活在現實裡,當然需要音樂和文字的撫慰,但當我每天面對窗口面對人群面對我自己不斷消逝的生命,我無法感覺自己的活。我只能努力去開拓自己的路。我去家扶,持續的捐錢,可是那種陪陪小朋友的方式...怎麼說,我就是個神經病,需要高壓,然後釋放,繼續吸鴉片後的苟延殘喘。

也許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寫這樣的字了,我到今年才越來越接受法律的譴詞用字,看了越來越多網路語言後,它有相對的美感,而很多時候它的推理會被狡詐的運用,那我還是必須練習使用,人說法律很黑暗,這無所謂,我本來就是活在黑暗裡的人,我還挺想在裡頭廝殺出一個世界,用我自己的生命換取。在黑社會裡我必須練習拿槍,開槍或不開槍必須是很清楚果決的判斷,而我現在模糊的文字只能坐以待斃。

讀到你最近去看鳥的文章,也在你的文字裡享受了大自然的樂趣,活著也不過是件再輕鬆不過的事。我想我們都必須學著在過程裡找到對自己好的方式,黑猩猩拯救了珍古德,而我也要走進森林裡尋找我的黑猩猩去了。我會儘可能學會享受森林裡的孤獨和擁抱,堅持下去,知道有一天小徑上會有越來越多同行的夥伴。

這次遊行我並不勇敢,一方面是顧慮蔡小虎第一次坐公車的狀況,我只參加到後半段凱達格藍大道的晚會(不過下午的遊行蔡家倒是有弟弟全程參與喔~),看到馥儀在舞台邊的身影,我領悟到許多事情的努力無關乎成功,堅持下去總有什麼會留下。我厭惡了自己一再的臨陣脫逃,如果還能選擇我要不顧一切參與全程的遊行,我已經30歲了,但還好我還不到50歲,我還有機會奮力向前走。

God bless us,God bless Taiwan.

I lo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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