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3日 星期六

葛莎雀吉音樂會

2012年3月3日,趕著下班,到新生南路上的福華文教會館聽葛莎雀吉唱歌兒。
票務系統問題,有印晚上7點開場的,有印7點半的,許多人在表演廳外等候,我買了達賴喇嘛年輕時寫的書看,只來得及看完序,那時他剛逃離中共政權不久,該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在受迫害的當下,他還是堅持非暴力和平手段尋求自治。看了很多達賴喇嘛的家族黑白照片,他小時候的模樣;還有喇嘛們辯經的模樣,偌大的廣場群眾圍繞,好比競技場;拉薩賣花的婦人...。多是1940年代許的黑白相片,舊時情懷,雖非藏人亦引思鄉之情。

進場一陣後,有人來說我們樓上的人可往樓下移,那說樓下還有位子的人,好眼熟,後來,他帶我們為圖博至今已25位自焚的僧侶默哀一分鐘,於是我確認他為去年12月在凱達格藍大道,反對行政院版土地徵收條例,在台上念著亦發表於守護彰化溪州水圳小冊新詩的詩人鴻鴻。進場前發節目單給我的,也是去年農陣夏耘成果發表會上遇過的清恬,記得午餐後的土城彈藥庫之行,她很盡責維持隊伍安全,跟我聊了訪調鐘關於建築的對聯。音樂會主持人舞台邊用的筆電上,有農陣“土地正義“的貼紙,同我貼在2012行事曆上的。這一切的氛圍,都叫我有回到家的怡然。

然而,最叫我回到自己的小房間的,還是葛莎雀吉的聲音,演場會正式開場前,表演廳不斷播放著葛莎雀吉的唱頌,恰恰是農曆過年後,北上工作,每日回到居所播放的聆聽的歌曲。今年農曆過年大年初一,哥哥從美國回來,全家總算團圓,重溫大年初一廟宇祈福之行。今年我特別商請爸爸載我到台中成功路上的媽祖廟拜拜,因當年台中工作午休時間,我偶爾行至該廟宇傾訴心願。車行至媽祖廟附近,爸爸停好車,我登時被停車處附近一間房子吸引,那房子掛滿圖博白黃紅藍綠的幡旗,藏香裊裊,樂音繚繞。後來,我知道吟唱著的,是葛莎雀吉女士的度母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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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3月9日,我葛莎雀吉演唱會心得文,在繁忙的上班之餘一直未能完成,卻聽聞自去年三月至今,圖博自焚藏人人數已增至27人,援藏團體抬棺遞送陳情書,請總統正視圖博境內人權惡劣狀況。同時,自臉書上作家瓦歷斯諾幹轉貼“2011年,在四川,十幾名藏人──其中大多是僧人或者尼姑──以一種超常、殘酷的方式表示抗議。一個接一個,這些人站在小鎮、小村的大街上自焚。許多人喪命。自焚者燒焦了的屍體痛苦地扭曲著,照片開始在互聯網上流傳。“的相片,我讀到轉貼相片下的討論串,有人提及:“傳說中,佛陀圓寂後以三昧真火自燃。我們可能都只是看到事件的結果,並以自身僅有的經驗去論斷它。“更有論者謂:“我們只看到自焚者燃燒軀體的外表,卻鮮少透視進入自焚者內心.最近剛看完大陸作家王力雄的《天葬》,裡頭敘述西藏問題巨細靡遺,從歷史,經濟,軍事,文化等諸多角度切入,很可供我們借鑑參考.是否有些時候,我們還是要用東方人的思考來判斷價值?“種種似是而非的說法,讓我決定以達賴喇嘛在“我的土地我的人民“一書中,第230頁的內文,照篇登錄,在心得文未竟前,再次誠心哀悼祈願。

“我的土地 我的人民“(第十四世達賴喇嘛丹增嘉措,1960年代流亡印度後著):
“國際法學家委員會不是為我或西藏工作,它不為任何政府或國家工作。它是一個由法官、律師和法律教師組成的獨立協會,五十個國家三萬名律師支持。其目的在促進法治,對有系統地違反法治的情形,即發動國際法界輿論以匡正之。我高興,這個委員會僅僅基於責任感,對西藏事件展開了深入且客觀的調查。
調查期間,委員會審閱中國和西藏的每一個聲明文件,派出訓練有素的人去訪談西藏難民,如此揭發了更多可怕的事實。大部份人都不願意讀到這些極其殘酷的事實,我不想把它們寫出來,但基於為我的人民伸張正義,我必須簡略敘述此公正調查所揭發的壓迫。
成千上萬的西藏人民被屠殺,不僅是在軍事行動中被殺,還有個別的、蓄意的謀殺。有人被懷疑反對共產主義、有的是私藏錢財、有的只因為他們的職位,或者根本就沒有甚麼理由,都未經任何審判就被殺死。然而,被殺最多、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不願背叛自己的宗教。他們不只被槍殺,常常是遭毒打至死、釘死、活活燒死、淹死、活剝、餓死、掐死、絞死、煮死、活埋、剖腹和斬首。殺戮公開進行,村人、朋友和鄰居被強迫觀看,這些是親眼見證者向委員會所描述的。男男女女被慢慢虐待而死,家人被强迫在旁觀看,甚至有年齡很小的孩子被迫槍殺自己的父母。
喇嘛受迫害特別嚴重。中國人說喇嘛不事生產,靠人民的錢過活。中國人刻意侮辱他們,尤其愈是年長、愈受尊重的喇嘛,折磨他們之前,逼他們套上牛犁耕田,把他們當馬騎,鞭打他們,還有種種讓人難以啓口的邪惡手段。在慢慢折磨他們至死之際,還褻瀆他們的宗教,要他們表演“神蹟“拯救他們於痛苦和死亡的宗教奇蹟。
除了公開屠殺,許許多多藏人被囚禁、逮捕,不知被送往何處。無數人死於奴工勞改的酷刑和虐待,很多人在絕望與悲慘中自殺。男人們被逼進山裡展開游擊戰,留在村子裡的婦女兒童往往被機關槍掃射而死。
有好幾千名兒童,從十五歲到還在吃奶的幼兒,從父母身邊被帶走,再也沒有回來,父母若提出抗議就被監禁甚至槍殺。中國人要嘛說,這些父母沒有孩子可以好好工作,或者說這些孩子要被送到中國好好教育。
很多藏人男女認為中國人對他們做了絕育手術。不同的人都向國際委員會調查人員描述一項痛苦的手術,委員會沒有採信他們所提的證據,因為他們所描述的手術和目前印度醫學專業所做的絕育方法完全不一樣,但是,卻也找不出甚麼別的解釋。委員會報告完成後,又有新的證據讓相信,中國人的確在幾個村子裡,對所有男人和女人施行了絕育手術。
除了這些反人類的罪行外,中國人還摧毀我們數百間寺廟,不是將寺廟夷為平地,就是殺死喇嘛,將僧人送往勞動營,以虐待致死逼迫僧人打破獨身戒律,把寺廟空出來做軍營或養牲畜。
根據他們所收集到的所有證據,國際委員會認定中國人犯下“任何人和國家能被指控的最嚴重罪行“、“目的在全部或局部地針對一個國家、族群、文化、種族或宗教“進行大規模滅絕。他們有充分理由相信,中國人企圖消滅西藏的佛教。
回過頭來看,我相信我們可以看出來中國人犯下此罪行的原因。
一開始,有三個理由使他們企圖染指西藏。第一,我們面積廣卻只有七、八百萬藏人,中國人有六億,而且人口每年都要增加好幾百萬。他們飽受饑荒之苦,需要西藏作為生存發展的空間。事實上,他們已在西藏安頓許多中國農民,毫無疑問,他們期待有一天藏人成為無關緊要的少數民族。到那個時候,西藏農民的生活水準就會下降,變得比征服者狀況更差。在有歷史以來,西藏從來沒有過饑荒。可是現在有饑荒了。
第二,我們國家礦藏豐富。我們從來沒有開採過礦藏,因為我們對世俗財富慾望不多。中國人宣稱西藏發展迅速,我敢說這是事實,但這些發展並不是為了西藏的利益,只是讓中國更富裕。
第三,中國人想要統治亞洲,很多中國人對此並不諱言,如果統治不了全世界也要統治亞洲,而征服西藏是第一步。我不是一個軍事專家,但平常識也知道,沒有一個亞洲國家俱備西藏這樣的戰略重要性。有了現代武器,西藏高山就成為堅不可摧的堡壘,從那裡可以發動對印度、緬甸、巴基斯坦和其他東南亞國家的攻擊,統治這些國家,毀滅他們的宗教,就像毀滅我們的宗教一樣,從而使無神論教條傳播得更廣。根據報導,中國人已經在西藏建造了十八個飛機場,修築了貫通全藏的軍用公路網。他們非常清楚印度並不想攻打他們,那麼這些軍事設施唯一的用途,就是作為未來擴張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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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正式開場前,會場不斷播放的是葛莎雀吉“花開時節“專輯(where the heart blossoms)的第一首曲子:度母禮讚。而那張專輯,恰也是我所購葛莎雀吉女士專輯的第一張,過完年北上工作後日日播放,專輯初始,沒有音樂,只有人聲,輕輕的清音吟唱:“嗡,救度輪迴答瑞瑪,度答拉,清除諸畏,度列解脫一切病,度母尊前我頂禮。“每天的每天,讓我心安。

舞台上左右前方各置一金色長法號,舞台後方三位穿著藏人傳統服飾的樂手,年紀較長的男性頭戴皮帽,男者皆著高筒皮靴,長大衣,繫腰,大衣下襬蓋過臀部;女性穿袖擺極長裙裝,無袖長背心罩著繽紛橫條紋,絢爛柔和的彩虹上身,長辮子直垂至大腿,黑髮編織以彩帶,極美。樂手們彈奏藏人傳統六弦樂器,共鳴處鳴箱極小,小於陳綺貞的烏克麗麗,琴柄長短不一,一弦不繫於琴身卻捏於樂手手中,弦繫似pick之物,撥弄六弦出聲。亦有鑼、小鼓。金色長法號由兩位年輕男士登場,法號仍置於地,唯拉長吹嘴,全長恐超過兩公尺,音色低沈威武,震懾人心。夏那(SHANAK)黑帽跳神舞,舞者頭戴黑帽,持法器不時單腳旋舞,之後也有些跳祈福舞的曲目,對藏人傳統儀式極微生疏的我,如今對主持人相關的簡短介紹以不復記億,只模糊記得藏人舞蹈神祗面具有憤怒相者,實則慈悲正義退去邪惡化身,我想起達賴喇嘛每次要出遠門前,都會到大黑天護法神殿行告別,而中國當年炮轟拉薩,光羅布林卡內便可見幾千具屍體,其主要建築被徹底摧毀,只有大黑天護法神殿奇蹟般倖免於難。黑帽跳神舞,一說能趨吉避凶。

葛莎雀吉登場,先唱三小段祈禱文,有祈請尊者上師者,想我與藏傳佛教的緣份,應始自2010年6月,友人為篤信藏傳佛教,時藏傳佛教直貢噶舉派,祖師吉天頌恭793年紀念大法會,由尊貴的 直貢噶舉派第三十七任法王“澈贊仁波切“主法。法會主旨是為台灣這塊土地祈福及世界和平。我亦前往參加。那陣子記得了一些故事,如噶舉的“噶“,只的是佛陀權威的教法、戒律或法語;而“舉“則為不間斷的師徒傳承。噶舉教派的創始祖師是北印度的大成就者帝洛巴,帝洛巴被視為領受本初佛金剛總持的直接傳承,帝洛巴傳那洛巴,那洛巴傳給大譯師馬爾巴,馬爾巴從西藏遠赴印度領受教法,爾後再回西藏廣傳教法。密勒日巴尊者,是馬爾巴大師最重要的弟子,他是西藏雪域偉大瑜珈士之一,其廣為藏人所熟知的生平故事,從因其父親早逝生活陷入困境開始,對於不誠實的姑媽及堂伯採取了報復行動,到隨後的懊悔導致他熱切盼望能夠開始學習佛法。密勒日巴尊者的教法由岡波巴大師傳續,他是一位來自達波的醫生,從那時起,該傳承又稱為達波噶舉,從岡波巴開始,第一次分出噶舉各教派:噶瑪噶舉、察巴噶舉、巴絨噶舉、帕竹噶舉。

關於直貢噶舉法王 澈贊仁波切,是 澈贊仁波切第七次的轉世,為觀世音菩薩的化身。

還記得法王 澈贊仁波切,教我們觀想,光,和六字箴言的意涵,因為他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所以一開始他就教了慈悲心和菩提心,和了悟自心本性。而我心境很困難的時候,我偶爾會夢到觀世音菩薩,讓現實生活的我得到安慰。澈贊仁波切教我們觀想諸佛菩薩,觀想白紅藍黃光,我跟著眾仁波切梵文頌禱,一閉上眼,就抑制不止的淚流滿面了。達賴喇嘛也祈請觀世音菩薩。我喜歡曾起四十八誓,欲除眾生之無明、迷妄,救度世人免墜三塗之苦,然眾生造業之速,救不勝救,絕望之餘毀其誓言頭逐裂為十塊,身手也碎成千片,幸其種姓上師阿彌陀佛以法力加持,將碎片合為千手千眼,令勿退道心,大悲度眾,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以上千手觀音由來節錄自葛莎雀吉,“修行的女性“專輯)

雖是如此,法會之後也無特別接觸藏傳佛教,梵唱的音樂,倒是上瑜伽課時間斷聽聞,我跟到的瑜伽老師,雖年輕,重視柔軟度、肌耐力,身體關節的鍛鍊,卻也喜歡印度梵唱的音樂,心靈的調和,時常用嗡,三個香提(shati,梵文和平、平安的意思),結束當天的練習,由心震蕩到腦門的梵唱,有時我渾身輕顫發麻。

葛莎雀吉在密勒日巴道歌中,唱著密勒日巴作詞的祈請文:“我行何方無人問,我止我住無確定;如是死於崖洞裡,瑜伽吾心滿意足。“瑜伽,有“相繫“、“相應“的意思,我注意到今天的聽眾中,有四位身著僧服的喇嘛,他們聽著家鄉的藏文梵唱,是否瑜伽吾心滿意足?

葛莎雀吉和拉巴,接著合唱“竹子生長的地方“,音樂家拉巴先生生於音樂世家,因其對圖博傳統音樂的造詣與專業演奏的才華,受邀於圖博傳統藝術學校(TIPA)任教,拉巴先生有種遊牧民族的瀟灑率性,穿著紅衫黑長背心的葛莎雀吉女士身形嬌小,有種拘謹,拉巴先生不羈的髮和笑容,讓場子輕鬆了,他播弄的六弦樂器雖不是需琴弓的蒙古馬頭琴,樂器在他手裡卻恰似小馬,就要乘風馳騁高原而去。

一連串的舞蹈、歌唱,“白色寶馬“、“nangam lhayashopa“、“則日日“、“lha gyoechang“、“Ralpa慶典舞“,有男女對跳,女性手持長柄鼓,不時扭身下腰以鼓繞身,顯現豐美激情,男性長袍下襬墜以流蘇,旋舞的下盤動作壯麗健美,或以膝蓋頂地,叉腰頓地,時有美國hip hop的地板動作出現,世界各國的年輕小伙子精力旺盛莫非皆如此?讓人不禁莞爾。圖博,該是一心追求宗教心靈平靜,人民純美善良,歡唱舞蹈,多麼愉悅的地方阿~宗教信仰虔誠的不丹,被稱是全世界人民最快樂的國家,圖博本也該當如是,疆土即淨土,在圖博人盡情唱歌跳舞的心中。

圖博女性唱歌時而溫柔婉轉,時而高亢嘹亮,為手部動作一律柔美,輕柔迷人,目眩神迷,恰飲一壺好酒。葛莎雀吉輕輕柔柔唱起,gha su ny yang雪域(安多)酒歌:“衛藏家鄉之金色麥酒,叔父前輩們請慢飲,博六寨家鄉之銀色青稞酒,外來嘉賓們請慢飲,漢地家鄉之白色米酒,兄弟同齡們請慢飲。“酒過幾巡,醉了迷了。

“chang ca&水晶翅“、“溫巴頓淨化儀舞“戴黑面具的舞者向空中拋灑糌粑賜福,“歲月的啓示“唱的是億起重重疊疊山,居首恩惠父母情,勿忘父母吉祥容,“新月“男舞者激昂,女舞者婀娜,葛莎雀吉的拘謹多了些放鬆,跟著舞者搖擺,長長的紅袖子左右晃阿晃,然後是所有人一起的群舞。

美麗的時光總是過得好快,我還記不得那些曲調,那些踩踏旋轉的舞步,西藏虔誠又歡快的風情,藏人們跳起群舞,觀眾喊著安可,主持人說葛莎雀吉小姐,希望大夥一起上台跳群舞,我像做夢一樣,上台去,跟葛莎雀吉說“your song is so good“,真她嬌小的臉笑開了,那是剛剛唱歌完全沒有的神采,真靠近她,才發現舞台上看來巨大的她,身形即其嬌小,鳥兒對藏人來說,是吉祥的象徵,不知蜂鳥的鳴唱悅耳嗎?她嬌弱的像蜂鳥,但聲音的震蕩好深好深,我喜歡看她放鬆了的笑,又向她說了
“your voice is soothing.“這是我哥哥寫信給我時,對葛莎雀吉的聲音的形容,那天,我正在網路上買葛莎雀吉的票,忘記兩廳院購票系統的密碼返回自個兒信箱,還未收到密碼信先收到哥哥自美國的來信,說圖博文化節圖博流亡兄弟要在the wall表演,哥哥同時轉寄了閃靈介紹流亡兄弟的信,哥哥和大嫂頗愛閃靈,在美國友人車庫玩音樂時(還真是garage music呢~)為了氣氛,黑漆漆的練團車庫會閃著閃靈的音樂錄影帶,很蒙太奇的幻燈片。我回哥哥,我正訂著葛莎雀吉的票呢~哥哥說soothing,這詞若音譯,就是“酥心“吧~心都酥了,撫慰人心,柔柔軟軟的,安定地靜靜走著長長的人生。葛莎雀吉不斷說著"Thank you~",她牽起我的手,輕聲念著“one two three,one two three“,我跟著她的舞步踩踏,極笨拙的,頭戴皮草帽的男樂手抱著小馬琴在中央,台上的觀眾圍成半圓,葛莎雀吉越跳越快,舞步節奏也變化得錯落繽紛,在我右手邊綁紅頭巾的圖博流亡詩人丹真宗,大概我擋到他看葛莎雀吉的舞步,把我拉進來一點,葛莎雀吉拉著我的手則是擺幅越來越大,我感受到她的快樂。

主持人挨近葛莎雀吉身邊,笑瞇了眼說了甚麼,也許是時間問題,我也忘了是怎麼停止的,只記得大家圍著葛莎雀吉跟她說了好多“your song is beautiful“的話,她不斷讚美我們是good dancer,我還記得我好不容易擠出一句“I listen your music everyday.“確實如此,今年過完農曆年北上後,每天的每天。

葛莎雀吉,kelsang chukie tethong,我真想知道,她的名字,在藏文裡,是甚麼意思,她對我來說,像吉祥的喜鵲,有她就有無畏的安穩,我也喜歡達賴喇嘛,喇嘛的宗教教育其實很重理性邏輯的因明辯論,1959年達賴喇嘛的格西最後考試,就是在大昭寺辯經,獅子吼的智慧讓我心神嚮往,但葛莎雀吉,她在我更多沈默無言的時候,像隻歌聲婉轉的雀兒,靜靜的,載著我,飛進心靈淨土,走一條柔軟慈悲的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