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19日 星期六

藍的髮發光的紅顏

暖化後的台灣,12月天仍酷暑似長衣袖也不見得派上用場,
昨兒氣溫驟降,天寒,霪霪細雨,灰的天,我罩了件風衣,
以為夠了,裡頭穿著裙子套了靴子,一整天走城裡凍壞了,
這樣從腳底冰透了心的冬天的身體,
一連看了梵谷,聽了鐵之貝克,
又冷又累,卻發燙。

一開始惠婷唱起歌來了,我笑了,
但就似前源偶爾嘴角淺淺的弧度,
是輕鬆愉悅的。
乾冰在細雨中一陣強過一陣,
霓虹的舞台燈光藍的海澄的海紅的海,
惠婷唱起了“影子啊~墜落在那片海洋?
一不小心,失去重量,伸出的手,
只觸到荒涼....“
漣漪漸漸掀起翻騰的,
妳知道的,有時候,歌兒只是輕輕流過,
但有時,她進去了,
她要妳翻騰。
大概這星期16日星期三的時候,
午休時間我耳裡塞著iPod shuffle邊吃飯邊瀏覽報紙,
愛打籃球的周杰倫其實挺不賴的,
運球似穩定律動的節奏輕巧帶過吳敦義26、27日要去參加中科四期動土典禮的新聞,
幾首漫不經心的過門後是TB可辨性高的旋律,
於是那一整個下午,
上班時,
在我心裡的,
偶爾不住哼出來的,
“在世界角落裡獨自譴綣,
再不肯說,再聽不見....“
下班回家以後,
我將那首歌找出來,
repeat了好幾遍跟著唱,
“徘徊~在從前的那端,
小心翼翼,不感觸碰,
僅剩的溫暖。
永遠~竟然是如此叫人疲憊,
努力追求,直到虛幻的終點。

徘徊~在從前的那端,
小心翼翼,不感觸碰,
僅剩的溫暖。
永遠~竟然是如此叫人疲憊,
不停追求,直到美好都重現。

未知的心還蕩漾,
渴望某個地方,
會有不流淚的堤防抵擋悲傷。

快樂有雙翅膀,
可總是飛錯方向,
它停在別人的肩上,
嘲笑我,太過倔強。“

http://e-info.org.tw/node/49052#comment-216111

我跟著旋律低吟唱了一遍遍,
那旋律很長,長得夠我在昨晚看著舞台燈光打在惠婷髮上,
深藍淺紫相間惠婷的髮,
像梵谷的畫,藍紫色的薊花,
想一幅背光的女人,
背藍光,前頭是深藍到近漆黑的臉。
悠長的旋律裡紅色的舞台光照上她的臉龐,
發光的紅顏不再是畫裡藍到漆黑的,
我想,梵谷如果生在現代,有音樂,會不會有不一樣的命運?

那樣蜂擁人潮觀看那一幅幅serious sorrow,
他是嚴肅悲憫的,早期自學作畫時畫貧苦的礦工,
家鄉樸實勞作的農人,掩面悲傷的婦人,
他是純粹極致的,所以雖一度跟隨牧師父親腳不想從事神職但教會不容他,
縱走上純粹的藝術道路他焚燒的生命亦玉石俱焚不容於他。
他早期的素描,表達一幅幅辛勤工作活著的人們的艱苦傷悲,
為何在父親過世離開荷蘭故土到了繽紛巴黎,
自由揮灑like-minded色彩,看見自己理當更開闊時走上決絕之路?

而後世這麼多人喜愛梵谷的畫,是盲從,雅痞,
或者人人多少有梵谷靈魂潛質,是撫慰,或者,
警惕。
要回來,不要太過,是嗎?
“想要的得不到,幻滅的過往卻緊緊抓住我不放,
想要的夢太大,但我的心太小怎麼都抓不牢,
......
這世界的尖銳太多,
我不是全都能承受,
要是我又表現得冷漠,
全是因為我內心在退縮
下著雨漆黑的夜裡,
我閉上眼睛,
舞台閃爍的強光卻讓閉上眼的世界亮的透白,
像是強光的殘影住進我闔上眼的世界,我的心。

我想著梵谷畫下的人們,
多愁苦,
paint people's pain,paint his pain
dream of painting,and then paint his dream
多愁苦。
我相信他原是想救他們,救自己,
但誰都幫不了誰,
雖然誰也想幫誰。

閉眼,白光,
比睜眼亮。
我想起一齣日劇裡,會音樂的男主角說他寧可失去視覺不願失去聽覺。
我慶幸我還有音樂撫慰我的軟弱,拉我回來。

如果梵谷有音樂,
離開父母離開故土只能直接面對自己的繽紛和幽暗,
是不是可以不是如此能以承受,可以一次次釋放,然後,回來?

好冷阿~
冷到凝結了孤獨。

惠婷唱起了what is love
輕快的旋律。
哲毓是潮男,
但不知為何我一直想起海賊王,
想他作某個安潔利娜性感豐唇性格有形長下巴的帥角色,
但怎麼想也冠不上個名字,
惠婷唱起"so long,so long,so long time no see...."
我不禁笑了,
想起有次在朋友車上聽到這首歌,
無厘頭說起so long好像在呼喚海賊王索隆的名字,
朋友竟回說惠婷真是在一語雙關的唱著索隆,
因為惠婷的弟弟喜歡索隆。
我笑了。
忍不住想讓帶著帥氣紳士帽的潮男哲毓當作喬巴。
^^

so long
很久以前,在大學的時候,
我用學長送我的色筆,很用力一筆筆畫著梵谷的星空,
還好,
我在看完梵谷的畫之後,還能聽到鐵之貝克。
既疲憊,愁苦,又滿足,不甘。
peace&love
我想起,
在學生時代,還沒經歷過什麼人情事故、世間險惡,
也還沒真正離開過父母身邊,嘗過單打獨鬥真的只有自己能讓自己活的孤獨,
我對世界,還抱持著多麼模糊的愛,
那份愛,讓我有一份模糊的想望,
相信自己之所以活著是能愛誰,所以我活著。

然而,我離開了父母,入了社會,
接觸到不同氣質的環境與人,
我才知道,
封閉而害怕縮在角落的自己,
沒能去愛誰,沒法去愛這個模糊的社會,
而真實環境的一景一物,
卻反而時時次痛了我,
就像我從腳底冰透了心的冬天的身體,
我的腳阿~
一腳踏實地踩著我離鄉背井的泥土,
就寒冷無助地直要落淚啊~
這樣的我,
能溫暖誰?
我連自己都溫暖不了啊~

這樣的我,
之所以努力存活,
還想讓自己變好,
除了,因著父母的愛,
還有...

畫裡的,
音樂裡的,
書裡的,
周遭的人們,
傳頌著愛的語言,
他們因著愛而發熱的身體,
我也想擁有啊~

德蕾莎修女、史懷哲、甘地,
誰願意來溫暖我,而我也慢慢溫暖妳,
我們一起慢慢活過來,
我們,
能一起擁有綻放著玫瑰花香滿佈荊棘卻也平安美好的幸福人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