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化後的台灣,12月天仍酷暑似長衣袖也不見得派上用場,
昨兒氣溫驟降,天寒,霪霪細雨,灰的天,我罩了件風衣,
以為夠了,裡頭穿著裙子套了靴子,一整天走城裡凍壞了,
這樣從腳底冰透了心的冬天的身體,
一連看了梵谷,聽了鐵之貝克,
又冷又累,卻發燙。
一開始惠婷唱起歌來了,我笑了,
但就似前源偶爾嘴角淺淺的弧度,
是輕鬆愉悅的。
乾冰在細雨中一陣強過一陣,
霓虹的舞台燈光藍的海澄的海紅的海,
惠婷唱起了“影子啊~墜落在那片海洋?
一不小心,失去重量,伸出的手,
只觸到荒涼....“
漣漪漸漸掀起翻騰的,
妳知道的,有時候,歌兒只是輕輕流過,
但有時,她進去了,
她要妳翻騰。
大概這星期16日星期三的時候,
午休時間我耳裡塞著iPod shuffle邊吃飯邊瀏覽報紙,
愛打籃球的周杰倫其實挺不賴的,
運球似穩定律動的節奏輕巧帶過吳敦義26、27日要去參加中科四期動土典禮的新聞,
幾首漫不經心的過門後是TB可辨性高的旋律,
於是那一整個下午,
上班時,
在我心裡的,
偶爾不住哼出來的,
“在世界角落裡獨自譴綣,
再不肯說,再聽不見....“
下班回家以後,
我將那首歌找出來,
repeat了好幾遍跟著唱,
“徘徊~在從前的那端,
小心翼翼,不感觸碰,
僅剩的溫暖。
永遠~竟然是如此叫人疲憊,
努力追求,直到虛幻的終點。
徘徊~在從前的那端,
小心翼翼,不感觸碰,
僅剩的溫暖。
永遠~竟然是如此叫人疲憊,
不停追求,直到美好都重現。
未知的心還蕩漾,
渴望某個地方,
會有不流淚的堤防抵擋悲傷。
快樂有雙翅膀,
可總是飛錯方向,
它停在別人的肩上,
嘲笑我,太過倔強。“
http://e-info.org.tw/node/49052#comment-216111
我跟著旋律低吟唱了一遍遍,
那旋律很長,長得夠我在昨晚看著舞台燈光打在惠婷髮上,
深藍淺紫相間惠婷的髮,
像梵谷的畫,藍紫色的薊花,
想一幅背光的女人,
背藍光,前頭是深藍到近漆黑的臉。
悠長的旋律裡紅色的舞台光照上她的臉龐,
發光的紅顏不再是畫裡藍到漆黑的,
我想,梵谷如果生在現代,有音樂,會不會有不一樣的命運?
那樣蜂擁人潮觀看那一幅幅serious sorrow,
他是嚴肅悲憫的,早期自學作畫時畫貧苦的礦工,
家鄉樸實勞作的農人,掩面悲傷的婦人,
他是純粹極致的,所以雖一度跟隨牧師父親腳不想從事神職但教會不容他,
縱走上純粹的藝術道路他焚燒的生命亦玉石俱焚不容於他。
他早期的素描,表達一幅幅辛勤工作活著的人們的艱苦傷悲,
為何在父親過世離開荷蘭故土到了繽紛巴黎,
自由揮灑like-minded色彩,看見自己理當更開闊時走上決絕之路?
而後世這麼多人喜愛梵谷的畫,是盲從,雅痞,
或者人人多少有梵谷靈魂潛質,是撫慰,或者,
警惕。
要回來,不要太過,是嗎?
“想要的得不到,幻滅的過往卻緊緊抓住我不放,
想要的夢太大,但我的心太小怎麼都抓不牢,
......
這世界的尖銳太多,
我不是全都能承受,
要是我又表現得冷漠,
全是因為我內心在退縮
“
下著雨漆黑的夜裡,
我閉上眼睛,
舞台閃爍的強光卻讓閉上眼的世界亮的透白,
像是強光的殘影住進我闔上眼的世界,我的心。
我想著梵谷畫下的人們,
多愁苦,
paint people's pain,paint his pain
dream of painting,and then paint his dream
多愁苦。
我相信他原是想救他們,救自己,
但誰都幫不了誰,
雖然誰也想幫誰。
閉眼,白光,
比睜眼亮。
我想起一齣日劇裡,會音樂的男主角說他寧可失去視覺不願失去聽覺。
我慶幸我還有音樂撫慰我的軟弱,拉我回來。
如果梵谷有音樂,
離開父母離開故土只能直接面對自己的繽紛和幽暗,
是不是可以不是如此能以承受,可以一次次釋放,然後,回來?
好冷阿~
冷到凝結了孤獨。
惠婷唱起了what is love
輕快的旋律。
哲毓是潮男,
但不知為何我一直想起海賊王,
想他作某個安潔利娜性感豐唇性格有形長下巴的帥角色,
但怎麼想也冠不上個名字,
惠婷唱起"so long,so long,so long time no see...."
我不禁笑了,
想起有次在朋友車上聽到這首歌,
無厘頭說起so long好像在呼喚海賊王索隆的名字,
朋友竟回說惠婷真是在一語雙關的唱著索隆,
因為惠婷的弟弟喜歡索隆。
我笑了。
忍不住想讓帶著帥氣紳士帽的潮男哲毓當作喬巴。
^^
so long
很久以前,在大學的時候,
我用學長送我的色筆,很用力一筆筆畫著梵谷的星空,
還好,
我在看完梵谷的畫之後,還能聽到鐵之貝克。
既疲憊,愁苦,又滿足,不甘。
peace&love
我想起,
在學生時代,還沒經歷過什麼人情事故、世間險惡,
也還沒真正離開過父母身邊,嘗過單打獨鬥真的只有自己能讓自己活的孤獨,
我對世界,還抱持著多麼模糊的愛,
那份愛,讓我有一份模糊的想望,
相信自己之所以活著是能愛誰,所以我活著。
然而,我離開了父母,入了社會,
接觸到不同氣質的環境與人,
我才知道,
封閉而害怕縮在角落的自己,
沒能去愛誰,沒法去愛這個模糊的社會,
而真實環境的一景一物,
卻反而時時次痛了我,
就像我從腳底冰透了心的冬天的身體,
我的腳阿~
一腳踏實地踩著我離鄉背井的泥土,
就寒冷無助地直要落淚啊~
這樣的我,
能溫暖誰?
我連自己都溫暖不了啊~
這樣的我,
之所以努力存活,
還想讓自己變好,
除了,因著父母的愛,
還有...
畫裡的,
音樂裡的,
書裡的,
周遭的人們,
傳頌著愛的語言,
他們因著愛而發熱的身體,
我也想擁有啊~
德蕾莎修女、史懷哲、甘地,
誰願意來溫暖我,而我也慢慢溫暖妳,
我們一起慢慢活過來,
我們,
能一起擁有綻放著玫瑰花香滿佈荊棘卻也平安美好的幸福人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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